第277章

么流言蜚语。还能表现程家对闵家的体贴。

只是苦了新娘子,要两边奔波。

周少瑾颔首。

她从前还很好奇闵家大小姐是个怎样的人,可见现,他对程许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这点好奇心都没有了。

程诰就说了程辂的事,“你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周少瑾道,“我听姐夫说过了。”

程诰就苦笑着长叹了口气,道:“从前我很佩服相卿,觉得他虽然早年失怙,却心态平和,功课勤奋,是个做大事人。所以看到他对你很好,觉得这样也不错谁知道我却看走了眼他变卖家资贿赂府学我能理解,可他抛弃生母,我实在是没办法想像”

周少瑾安慰他:“诰表哥是纯孝之人,自然不能理解他这种衣冠禽兽之举了”

程诰还是有点难过,告诉她:“他母亲毕竟是做了多年太太的,在庵堂里呆了几个月就呆不下去了,来家求了家中的长辈好几次,想九如巷救济她度日,几房的长辈都没有理睬她,只派了管事的妈妈出面打发了她几两银子,听说她回娘家住了几天就被她几个侄儿媳妇赶了出来,银子被几个侄儿哄着拿出来贴补了侄儿们,只好又回了庵堂。而家中的长辈已经决定将程辂驱逐出族了,我来之前,已祭告了祖宗,此时应该此到官府报备。”

和前世一样。

只是不知道这一世程辂还会不会遇到那个把女儿嫁给他还帮他自立门户的恩人。

周少瑾感叹了一句也就过去了,她领了程诰去看官哥。

周初瑾还不能见风,乳娘把孩子抱出来给他看。

白白胖胖的孩子让程诰爱不释手,让同样来看官哥的周幼瑾急得团团转:“诰舅舅,诰舅舅,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程诰笑着把孩子放在了炕上。

周幼瑾就蹲在一旁看眼睛也不眨地望着官哥,还告诉程诰:“你不能戳他的脸,他会很痛的。”

程诰笑得不行,道:“这是昨天你母亲说你的话吧”

周幼瑾不懂他在说话什么,睁着大眼睛茫然地望着他。

把程诰稀罕得不得了,抱了周幼瑾对周少瑾道:“你这个小妹妹真是有意思”

周少瑾颇有些无奈地道:“太太一直告诉她说话。她就是不说话。没想到她一看到官哥就开始说话,而且说得的时候都是一句一句的,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

“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程诰回忆道,“我们那个时候还以为你是哑巴呢把祖母担心得,几天几夜都没有睡好。”

周少瑾直笑。

乳娘把孩子抱回了内室,周幼瑾也跟着去了内室。

周少瑾送程诰出了正房。

迎面碰上得了信匆匆赶回来的廖绍棠。

廖绍棠热情地拉了程诰去喝酒。

周少瑾为他们准备膳食。

晚上,她听到程池回京的消息。

比程池说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多月。

周初瑾笑盈盈地猜道:“难道是为了赶回来给我们家官哥做满月”

周少瑾却不觉。笑道:“也许是外面的事办妥了呢”

“也有可能。”周初瑾笑道。“不管怎样,我们得去拜访拜访池舅舅才是。不过我还在月子里头,不方便出门。还是代我们跑一趟好了。等我出了月子。我再去给池舅舅道谢也不迟。”

周少瑾就朝榆钱胡同投了贴子。

那边很快就有了回音,请她第二天去做客。

天气渐渐回暖,周少瑾仔细地挑了件藕荷色素面杭绸夹袄,绿油色镶着尺宽宝相花襕边的马面裙。在腰间坠了块大红色玛瑙石葡萄噤步,乌黑头发绾在脑后。戴了顶金镶玉的花冠,坐着轿子去了榆钱胡同。

一路上她都撩了轿帘打量着去榆钱胡同的路。

榆钱胡同离榆树胡同真的很近。

两个胡同不过隔着一大道,坐轿子只要一炷香的功夫。

和榆树胡同廖绍棠和周少瑾住的地方一样,程池在榆钱胡同的宅子也是只一进的小院。进门是雕着大大倒“福”字的青石一字影壁,地上清一色地铺着水磨砖,垂花门前种着两株桂树。粉白的墙,大红的落地柱。绿色沙窗,院子中间搭着葡萄架,下面是石凳石椅,旁边还有个青花瓷的大鱼缸,不用看也知道里面养了几尾金鱼。

周少瑾不由地撇嘴。

池舅舅那么讲究的一个人,怎么对自己住的地方就这么的不上心呢

难道这也只是他临时落脚的地方

来迎她的是怀山。

他有些不安地道:“二小姐,四爷原来等着您来的,没想到宋老太爷突然过来了,正拉着四爷在书房里看什么水文图,只有劳烦您在先在宴息室等等了。”

周少瑾不以为意。

在去普陀山的船上她就知道程池和宋老太爷对这些事是如何的痴迷了。

她笑着跟怀山去了宴息室,怀山亲自给她斟了杯茶。

周少瑾打量着宴息室。

临窗的大炕,黑漆的家具,多宝阁格子上摆错落地摆放着几件赏品,看上去中规中矩了无新意。

或者是感觉到了周少瑾的“嫌弃”,怀山道:“四爷原来在朝阳门那边买了个宅子的,四进五阔,是原浙江盐运使史大人的宅邸,四爷还特意让人修缮了一番,很花了些功夫,谁知道临来京城,四爷改变了主意,在这边重新买了个小宅子。离二小姐那边倒近,可就是这屋子没来得及收拾,多是前房东留下来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四爷又不发话,子平也不好做添置东西,让二表小姐见笑了。”

周少瑾的脸就热气腾腾一下。

离二小姐近一些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临时在榆钱胡同买了个宅子吗

她的心怦怦乱跳,半晌也没办法平静下来。

、第三百七十六章 拜望

怀山的话说得客气,周少瑾自然也不能失了礼数。她笑道:“池舅舅忙,这些琐事只怕一时池舅舅还没有空闲管。”

“是啊”怀山和她寒暄着,“好在我们老爷也不是那么讲究的人”

还不讲究

周少瑾想到程池吃饭用的碗,喝水用的茶盅,身上用的薰香觉得程池不是讲究,他好像是在将就似的。

俩人正说着话,清风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抹着额头的汗匆匆给周少瑾行了个礼,冲着怀山道:“大叔,四爷要看上次从开封府带回来的山川图。我记得收在了那个贴了寅封条的箱笼您,得您去开了箱笼才是。”

周少瑾不待怀山开口已笑道:“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怀山歉意地望了周少瑾一眼,道:“我进去的时候再催催四爷。”

他心里揣着事,怎么能好好地和自己说话。

周少瑾笑道:“你也不用急,若是四爷一时不得闲,你就出来跟我说一声,我改天再过来拜访。”

怀山笑着应是,和清风出了宴息室。

周少瑾就屋里随意打量了半晌。

这宴息室真的没有生气,连个茶盅茶壶都没有,更不要说等客用的花草盆景了。

若是让她还布置,最好就在这上铺上新的大红色锦锻坐垫,用了粉彩的花鸟茶盅,再在茶几上摆上几盆时节鲜花,这屋子立刻就活了起来

她在心里琢磨着,不由退到了屋门口,想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最好的。

门口的帘子突然一撩,有人走了进来。

周少瑾吓了一大跳。

陪着周少瑾过来的春晚忙上前拦在了周少瑾面前,喝道:“是谁居然乱闯内宅”

对方是个十七、八岁的公子,还带着尚在总角的小厮,穿着件宝蓝底紫色祥云团花的湖杭直裰,闻言白净的面孔立刻升起一团红云,忙低头作揖道:“不知道有女客在此,唐突了,还请女客原谅,我这就退出去。”

说着,转身就撩帘而出。

那小厮倒是好奇地看了周少瑾一眼,然后立刻就张大了嘴巴,像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过了一会才一溜烟地出了宴息室。

春晚就道:“小姐,我们回去吧四老爷这边没有女眷主持中馈,来客只怕也不会那么注意,免得有人进来了又冲撞了小姐。”

周少瑾神色黯然地点了点头。

池舅舅虽然待她好,可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不然明明知道她来了,却连声嘱咐也没有,就这样放任着客人乱走了。

她心像被捏住了似的,有点透不过气来。

就像在九如巷似的,程池身边服侍的人好像也很少,她们出了门,竟然连个当值的都没有看见,周少瑾只好凭着经验往可能会被设为书房的倒座去。

出了垂花门,她们终于看到一个路过的妇人。

周少瑾问清楚她是程池新买的仆妇,就让她去给怀山带个信。

那仆妇满脸的惊艳,看了她好几眼才笑着恭声应“是”,去找怀山。

周少瑾连在这里等怀山的心情都没有了,她怏怏然地对春晚道:“我去轿子里等,你留在这里跟怀山打声招呼好了”

春晚也觉得今天榆钱胡同太失礼了,心有怨言,听了自然是十分的赞同,道:“那小姐就先在轿子里坐了吧站在这里若是又被人冲撞了可就不好了。”

周少瑾点头,正要上轿,朗月抱着个茶盘就跑了过来:“二表小姐,二表小姐您怎么走了四老爷怕您一个人坐在那里无聊,还特意让我去给您沏茶。您看,这是上好的大红袍,您最喜欢的。昨天十三行的人快马加鞭送过来的,四老爷还没有尝就让我先拿过来您用了”

就算是这样,周少瑾也不高兴。

她情绪低落地道:“谢谢你了朗月,帮我向池舅舅也道声谢。只是我出来的够久了,姐姐还等着我回去,小外甥也要我帮着搭把手,我就不等池舅舅了。过几天我再来拜访池舅舅。”

周少瑾说得真诚,朗月自然不好留她,送她上了轿,回去禀了程池。

程池正和宋老太爷讨论开封府那段的黄河治理,听闻不由地一愣。

少瑾性子温顺,到了她这里从来都不急着走,他忙的时候她总能自己给自己找事做,今天她这是怎么了

难道有什么为难的事要求自己,等不到只好另想办法

可商嬷嬷昨天过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提啊

或者是有什么事连商嬷嬷也不知道

他这么一想就有些坐不住,宋老太爷说了些什么他也没有听过去,“嗯嗯”了几句,直到意识到屋里陡然间诡异般地没有了一丝声响,抬头看见了宋老太爷诧异的眼神,他这才回过神来,忙道:“我在想事,有点走神。”

宋老太爷非常的不满,道:“那我们就歇歇,等你除了心中的杂念再说。”

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程池骤然间有些心虚,胡乱地应酬几句,真的叫了怀山进来去了庑廊下说话。

宋老太爷气得直瞪眼。

他是想程池鹜地和他讨论这黄河治理之事,而不是让他丢下手头的事去管那些琐事。

这样是他给程池搭起来的一座轿。

如果他们讨论的方案真的可行,他就会把程池引荐给自己的儿子,让程池去工部治理河道,以程池的出身背景,又有真本领,最多两年,就可以在工部横着走了,岂不比他一个堂堂两榜进士出身的人整天和那些商贾锱铢必较受和尊重,而且治理好了河工,也是百姓之福啊

宋老太爷狠狠地把茶盅顿在了茶几上,对在屋里服侍的自家小厮道:“大少爷呢我让你去喊他过来帮忙,他跑哪里去了”

那小厮正是周少瑾刚才在宴息室碰到的。

他神色一紧,喊里道着“我这就找大少爷”,心里却不由嘀咕,之前阁老让大少爷在家里做时文,您老人家说要带大少爷出来见识一番。等大少爷出来了,您老人家却让大老爷在这里服侍笔墨。服侍笔墨也无可厚非,大老爷是孙,您是祖,那也是孝道啊可大少爷的墨刚刚磨好,您老人家又嫌弃大少爷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让大少爷自己到院子里逛逛去。大少爷这刚出去,又让他把大少爷叫回来,说是不管怎么样,这里也是内宅,这可随意乱走不好。他急急忙忙地把大少爷叫了过来,老太爷却让大少爷在外面等着。如今大少爷在外面等着,老太爷又说大少爷到处乱跑老太爷可真是难伺候啊难怪夫人看着老太爷就唯唯诺诺地不敢多说一句话。

小厮去请宋家的大少爷,也就是宋木进来。

宋老太爷就把一张山川地貌图递给了宋木,道:“你仔细看看,看能不能看得懂。”

宋木不敢怠慢,坐下来仔细地看起那张图来。

程池的心情却莫名的有些烦乱。

他问怀山:“真的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那精神怎样是像从前那样高高兴兴的,还是很焦急”

这他怎么知道

怀山有些傻眼,想了想,道:“是朗月在宴息室服侍。”

站在一

金陵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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