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不过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那宋秀之就宁愿名誉受损也要帮她她以后到哪里去找个像宋秀之样既出众又喜欢她的人

不然他也不会看了又看才选中宋秀之了。

少年解元,她以为是什么时候都能遇到的吗而且还

程池不禁道:“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周少瑾点头,低低地道:“我知道,宋公子不仅人很好,而且才华横溢,出身权贵却又谦和有礼,最要紧,他还愿意帮我”

、第三百八十五章 害怕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愿意尝试尝试,给自己一次机会吗”程池低声地问。

周少瑾垂下了眼睑,无声地拒绝着他的提议。

程池长长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我知道。”

准备告辞。

周少瑾慌张地拉住了程池的衣袖。

池舅舅的知道了,从来都不是同意,而是心里了主张。

“我,我不嫁人。”她望着他,眼底流露出哀求之色,“您答应让我在家里做居士的,我会听话,若是修行不下来了,不做居士了。”

出家之前,要在家里做几年居士,像出嫁人一样严守戒律,等心中无悔之后,才能落发剃度。

到时候可就不能反悔了。

她知道池舅舅的意思。

怕她不知道出家人的清苦,坚持不下来。

程池怎么舍得真的让她出家

他望着她柔顺的亮泽的青丝,犹豫了片刻,还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我知道了。先在家里做居士。”

周少瑾笑了起来。

就像乌云散尽露出脸的太阳,笑得明亮而又灿烂,屋子里仿佛都亮了几。

程池的心里也跟着愉悦起来。

算了,算了。

也不是养不起她。

她愿意在家里做居士就做居士吧,只要她高兴。

等到哪天想嫁人了,再给她好好地说门亲事也不迟。

少年解元虽然不常见,可少年进士也不是没有的。

再不济,嫁个举人,他督导着好好地读几年书,考个进士就是了。

程池轻叹着笑摇头,道:“药就不要吃了,也别装病了,看把你继母吓得,以后可不能再这样把自己不当个回事了,知道了吗”

周少瑾笑眯眯地点头。

只觉得雨过天晴,什么都好了。

可见这种事还是得找池舅舅

她高高兴兴地送程池出门。

程池却在门边站定,笑道:“你别送我了,你继母身边的那个李嬷嬷还等院子里给你熬药呢”

周少瑾脸上红。

程池笑了笑,脚步轻快地出了厅堂。

晚霞满天,映红小小的院落。空气中带着草木的清香,还有那开得欢快的美人焦,让他突然生出静月安好的之感。

程池忍不住回头。

周少瑾正站在门口目送他。

她依在门框旁,泪光点点地望着她,神色绝望而又酸楚,如株濒死的素心兰,清丽哀婉,却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立刻站直了身子,露出明丽的笑容来,仿佛在告诉他,我没事,你走吧,不用担心

程池的心一下子被揪得紧紧的。

他想起在三支轩时初见她时她的惶恐与不安,想到再次她时她放下手中的笔时的小心翼翼,想到她在船舷边羞涩的笑容,想到钱塘江滩上那个小鸟般欢快的身影,想到她悔棋时的大言不惭他犹如看到一朵花,在他的手心里静静地绽放,又悄然即将凋零。

这就是他要的结果吗

这就是他给予她的庇护吗

程池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周少瑾走过去。

风从他耳边吹过,血脉如擂鼓般咚咚作响。

“少瑾”他一把拽过那个柔顺的女孩子,把她压在门扇上。

夕阳从糊着高丽纸的六角棱纹的扇纹上透进来,她头上簪着的金饰闪烁着寸寸芒光。

他猛地噙住了她的唇,手顺着那尚且青涩却已玲珑有致的身子抚去。

周少瑾傻了。

池舅舅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怎么会对自己这样

像程许一样

泪珠儿就断了线般地落了下来。

可还是和程许不一样。

程许的时候,她拼命地挣扎,乱踢乱打。

池舅舅抱着她,她动也不敢动。

甚至在他撬动她的唇的时候,她都不敢咬他还有他手,都快要伸进她的衣服里了手掌火热,仿佛烧着了般,隔着衣服她都能感觉得到让她羞得恨不得昏过去

池舅舅怎么能这样待她

她呜咽地哭了起来。

粉粉的唇,如花瓣般的细腻芬芳,柔软娇嫩,纤柔的身子,如山峦般连绵起伏。

原本只是一个试探的举动,却程池不能自拔地沉溺其中,想要更多。

唇齿的交融,柔嫩的肌肤,让他的血脉如岩浆般咕噜噜地灼热,沸腾直到听到周少瑾幼兽般细碎的抽泣,他这才清醒过来。

自己真的是陷了进去

程池苦笑,慢慢地放开了周少瑾。

她被泪水冲洗过的乌黑眼眸,像黑曜石般的润泽,被吻过的唇微微红肿,如盛开的花。

他的身体又开始叫嚣。

程池自嘲地笑了笑,柔声地问她:“怕不怕”

周少瑾忙不迭地点头。

她不要池舅舅变成这个样子,她要池舅舅像从前一样,仿佛不耐烦却包容地调侃她,好像很生气却忍让地嘲讽她,听她说话,和她说笑她不想和池舅舅变成这个样子。

“可我要是喜欢呢”程池低低地问她,目光仿佛夏日的阳光般炙热地望着她。

她不知道怎么办

肯定不能像待程许那样的待她。

可她也不想她这样待自己。

怎么办

周少瑾在心里挣扎着,手紧张地绞在了一起。

“真是傻丫头。”程池笑,捧着她的脸,又欺身噙住了她的唇。

周少瑾瞪大了眼睛。

她不是已经说害怕了吗池舅舅为什么还要这样待她

周少瑾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不许哭”程池声音温柔又有着不容违背的坚毅。

周少瑾吓得忙止住了哭泣。

她怕激怒程池程池好歹现在只是捧着他的脸,要是他生起气来,不管不顾地,像刚才那样把手伸进了她的衣襟里她羞都羞死了

程池直叹气。

这傻丫头,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狠狠地踢他或是死命地打他吗他不让她哭,她就真的忍着不哭了

程池无奈地把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温声道:“我就这么好”

好到她不给宋木一点的机会

好到她既不喜欢青梅竹马的程诣也不喜欢青年才俊的宋木

好到宁愿忍受她的轻薄也不敢推开他

“什么”周少瑾喃喃地道,没听懂他的话。

程池嘴角慢慢地翘了起来,把周少瑾抱在了怀里,紧紧的,紧地抱在了怀里,仿佛要把她钳进自己的身体里般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在她的耳边低语:“我就这么好”

暮色渐合。

程池坐在厅堂里和周初瑾说话:“官哥应该是五月二十二的百日吧廖大太太什么时候到京城她过来了,廖家的亲戚肯定会来拜访她。到时候太太和少瑾住在这里恐怕有些不方便。我看不如让她们般到我那边去住。我在朝阳门那边也有个宅子,我搬到朝阳门去。廖家的人过来了,也好看一点。太太如果要照顾你,每天只管轿子来往就是了。你是出了阁的姑娘,在娘家给婆家挣气,在婆家也要给娘家挣气才是”

言下之意,周家不是那寒门小户,就算是太太、妹妹过来照顾她,也是住着自家的宅子,吃着自家的饭,不会沾他廖家的分毫。

这句话说到了周初瑾的心坎上。

李氏和周少瑾大老远的跑过来照顾她做月子,搁在别人别人都会感激不尽,李氏和周少瑾住在榆树胡同是应该的,可要是搁在廖家,肯定有会说嘲笑她们周家根基浅,说的是进京照顾她做月子,却吃的是廖家的,住的是廖家的,还呼婢喝仆的,不过是出了张嘴而已。

她脸色通红,赧然地道:“池舅舅,让您见笑了。”

程池面色平静,道:“你的亲事是我大哥做得媒,若说是见笑,那也是我大哥的错。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我看就这几天你选个日子,让太太和少瑾搬过去。我寻思着廖大太太会赶到京城来过端午节。既然已经决定搬过去了,就免得和廖大太太碰到了。”

周初瑾也觉得她婆婆会赶在端午节前到京城,她这几天正寻思着把用做库房的西厢房腾出来给婆婆住。

“那就麻烦池舅舅了”她是个果断的女子,说做就说,立刻就喊了小丫鬟拿了黄历过来,选了四月初八搬过去。

程池却道:“四月初八是佛浴日,少瑾多半会去给菩萨敬香。再选个靠前面些的日子好了。”

周初瑾不禁笑了起来,道:“难怪少瑾最喜欢池舅舅”

老练如程池,听到这样的话也不由耳根发热。

两人定了四月初六搬家。

李氏在外面要见程池。

这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两人请了李氏到厅堂说话。

李氏手里还捏着曹御医开的方子,忧心忡忡地道:“怎么又说不用熬药了是不是有了什么变故老爷那边,要不要报个信”

周初瑾和程池都一个不安地站了起来,一个不安地轻轻地清了清喉咙。而周初瑾更是毫不犹豫地把这件事推到了程池的身上,道:“是池舅舅的意思,他想你们这几天就搬过去”

她把程池的意思告诉了李氏。

李氏虽然觉得每天坐着轿子过来有些不方便,但能跟亲家廖大太太分居两处很好,笑着答应了。

程池却惦记着李氏手中的方子,道:“刚才忘记跟您说了,曹太医觉得少瑾只是肝火太旺,没什么大碍。是我觉得是药三分毒,若是能不吃最好不吃。就和大姑奶奶商量着先给少瑾停几天药,看看情况再说。”

李氏想着程池这个两榜进士这么说,周初瑾也同意了,肯定是对的,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嘱咐李嬷嬷把药方收好了,免得要用的时候却弄丢了,开始和周初瑾商量着搬去榆钱胡同的事。

、第三百八十六章 搬家

周少瑾把脸埋在松软的被褥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很快,被子就湿了一大块,弄得她脸上湿漉漉的。

她换了个地方,继续哭。

春晚手足无措地在床边,弯着腰,神色焦虑却又不敢急燥地轻声道:“二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服侍吗要不要我去跟大小姐说一声,请个大夫来”

“不要”周少瑾声音含糊,语气却很是急促,“不许告诉姐姐你若是告诉了姐姐,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那她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二小姐趴在床上伤心地哭

春晚进退两难,想了想,柔声道:“要不,我给二小姐用冰糖熬点梨子水”

哭过之后通常都会嗓子干涩。

周少瑾没有吱声。

春晚就当她同意了,轻手轻脚地出了内室。

小檀几个正焦急地在门外等着,见她出现就围绕了上来,悄声地问着:“二小姐都说了些什么”

“什么也不肯说。”春晚面色有些凝重地摇了摇头,道,“曹御医给小姐诊脉的时候,我们退了下去,屋里只有李嬷嬷和那曹御医万一不行,只有去问李嬷嬷了”

年纪尚小的吉祥不安地道:“难道小姐的病”

“你别胡说八道。”碧桃沉着脸小声地喝斥着她,“如果小姐病不好治,池四老爷和大姑奶奶怎么会安之若素地坐在那里说话。”

“可二小姐怎么会哭得这么伤心”小檀皱着眉,道,“难道是池四老爷说了什么”

春晚闻言眉毛立刻竖了起来,吩咐吉祥去帮周少瑾炖梨子水。让碧桃守在门口,把小檀拉到了庑廊下,低声道:“你可是听到什么”

她们在耳房里等了很久厢房这边都没有人叫她们进去。

当时是小檀探头窥得动静。

小檀犹豫了一会,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当时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我好像听到四小姐的哭声了但断断续续的,我听得也不是十分的真切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四老爷走了之后我们进来,二小姐就这个样子了”

“真是急死人了”宋木的事。春晚决定烂在肚子里。自然是不能提的,可除了这件事,春晚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事值得周少瑾这样哭泣的。

她只好道:“算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若二小姐真的有什么,这不还有池四老爷和大姑奶奶吗

金陵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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