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觉得很是过意不去。今日嬷嬷既然是代四皇子妃过来的,等同四皇子妃 亲临,不仅要在我这里喝几杯酒再走,等会就随我去水榭那边和亲戚朋友一起坐坐才能走。”

四皇子妃的乳娘听了忙笑着摆手:“哪里敢当太太这样的抬举。不管怎么说,我横竖是个下人,怎么能和府上的亲戚朋友坐在一起而且出门前皇子妃也特意叮嘱过我,让我别以为自己是四皇府出来的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丢了她的脸。太太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实在是不敢当。”

周少瑾也不勉强,待春晚收了礼单,吩咐商嬷嬷好生招待她,就一溜烟地去了前院的书院。

程泾和宋景然在书院里下棋,章蕙朝程池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书房,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站定。

“宋老太爷的病怎样了”章蕙低声道。“听说宋家大公子的婚期提前到了九月初四”

程池看了章蕙一点。道:“前几天宋夫人过来和拙荆说过这件事。”

如果宋老太爷病逝,宋阁老就得丁忧,他问过周少瑾。记不记得宋老太爷什么时候去的,周少瑾茫然地摇头,说不记得宋阁老什么丁忧了。

程池猜着宋景然要么守制一完就被皇上召回了京城,要么就是被夺情。

如果是后者自然好说。如果是前者,就算是短短的二十七个月。他们也得做些准备才是,毕竟前世杨寿山没有被贬为庶民,曲源没有这么早被弹劾,他没有去普陀山敬佛。没有遇到宋老太爷今生的改变太多,早已不能依赖周少瑾的记力。

章蕙道:“不知道内阁会朝推谁入阁”

程池笑道:“到时候再说吧不是还没有到这一天吗我想宋阁老心里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我们听着就行了。”

章惠欲言又止。

程池佯装没有看见。

若是让章惠上去了。万一宋景然回乡守致,皇上又召了他回来。谁下来好呢

程池决定袖手旁观。

反正不管宋景然安排谁接他的手,因为大哥已是阁老,怎么也轮不上他,他还不如保持中立,不管是谁拜相入阁都不能轻易得罪他。

章蕙很是失望。

怀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目光朝着东厢房瞥了瞥。

程池会意,和章蕙应酬了几句,就借口要去官房转了个弯,进了东边的厢房。

周少瑾正在等他。

看见他就跑了过去,忍不住抱住了程池的腰。

程池低声地笑,亲了亲她的面颊,这才温和地道:“你找我可是出了什么事”

周少瑾点头,舍不得放手,就这样依在程池的怀里把四皇子派了人来给韫哥儿祝寿的事告诉了程池。

程池笑道:“四皇子可比你知道的有野心多了,不仅我,翰林院里这两年大出风头的几位庶吉士,户部的左给事中,都察院的御史这两年他可是结交了不少人。”

周 少瑾听着有些不安起来,道:“我想着皇子不可结交朝臣,今天又有庐江李家、桐乡袁家他们这些人在场,就没敢声张,让商嬷嬷从垂花门旁的夹巷把人带了进来, 还让商嬷嬷在花园里的退步招待来送礼的人四皇子要笼络人心,偏偏我没让那些人出面,这样会不会得罪了四皇子他可是以后的皇上”

“傻丫头”程池见她不安,索性宠溺地又亲了亲她的额头,赞扬道,“他现在还不是皇上呢你不用怕他。就算他哪天做了皇上,可你看他对程家做得这些事凭什么让我敬重他凭什么他作践程家”

周少瑾听得胆战心惊,却又觉得程池就是这样的性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合情合理。

她问程池:“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帮太子治病吗或者是想办法去做了东宫的属臣,随时知道他的动静”但好像程池不是这样的人。

他如果想知道什么,估计会直接问,而不是迂回曲折地在这里算计那算计这的。

、第538章 亲密

程池可能一点也没有让周少瑾“失望”。

他笑着捋了捋她的头发,低声道:“皇上不止太子和四皇子两个儿子吧”

周少瑾吓了一跳:“你,你要干什么”

“不 干什么”程池淡淡地道,“从前没有你和韫哥儿,我和他玩玩也没什么。可现在我拖家带口的,任何可能会伤害你们的事我都不会让它任意滋生。太子和皇长孙都 会病逝,而四皇子登基后会谋害程家,与其这样,还不如另捧个皇子出来继位,何况费那么多的精力去给皇太子和皇长孙治病”

“这,这能行吗”周少瑾虽然隐隐感觉到了程池的打算,可亲耳听见程池这么说,心里还是满是不安,“四皇子,可是命定的真龙天子”

“若真有命定这种说法,又何来的成王败寇之说”程池不以为然,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护着你和孩子周全的。”

周 少瑾却想着自己前世那十年安稳清静却也如死水般让人窒息的日子,她不由把头靠在了程池的怀里,听着程池那沉稳有力的心跳,柔柔地道:“你去哪里,我自然就 去哪里。就算是死,碧落黄泉,我也会跟着你。你只要安排好韫哥儿就行。他年纪还小,总要见识见识这世间的风景才不算来这世上走了遭”

她平静而又理所当然的语气,让程池心里酸酸的,又甜甜的。

他吻着周少瑾的额头,笑道:“我还准备和你白头到老呢你可不能说这些丧气话。”

周少瑾仰头望着他,抿了嘴笑。

那笑容,如三月里的春风般让人迷醉。

程池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和她唇齿缠绵起来。

屋里昏沉不明的光线就浮动着暧,昧的味道。

周少瑾有些羞赧地闭上了眼睛,手紧紧地环住了程池的腰,沉醉在他柔情蜜意中。

直到清风隔着门扇低声地道:“四爷,章大人出来了。”

程池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那那细柔甜糯如蜜糖般红唇,声音有些嘶哑地道:“晚上等我回去。”

言语音透露出来味道让这些日子雨露不断地周少瑾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脸又止不住地羞红起来。火辣辣地。心里却像被春水浸泡了似的,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只知道涩涩地轻声应“嗯”。

程池就忍不住摸了摸周少瑾的脸。

从前他觉得周少瑾的性子太柔顺。容易被人欺负。可现在他却觉得周少瑾的性子可真好,什么都顺着他,什么都依着他,他想怎样就怎样。让他看看到她就想抱抱她,生怕她哪里不如意又不跟自己说。受了委屈,甚至是有时候想想那个人,心里都柔得能滴下水来。

“今天家里的客人太多了。”他亲了亲周少瑾鬓角,“我也没有想到。但客人都上了门。也不好把别人赶回去。等韫哥儿周岁的时候,我们再好好合计合计,只请家里的人好了。免得你累得连好好地吃顿饭都没空。今天就忍忍,晚上回去了我给你泡脚。”

怎么能让四郎给她泡脚呢

周少瑾脸红得更厉害了。而从程池话语中透露出来的宠溺又像潮水在她的心间荡漾。

她瞬息也不愿意离开程池,抱着他的腰舍不得放。

程池感觉到她的留恋,嘴角高高地翘了起来。也就顺着她的心意由她抱着自己。

清风久等不到程池出来,急了起来,隔着门扇再次低声道:“四爷,章大人在找你”

周少瑾不好意思,忙放开了程池,悄声道:“我先回去。你少喝点酒。酒太伤身了。”

程池哪里能立刻就放手。踌躇间低头看见她红润的唇,抑制不住地俯身吻了上去,轻笑道:“我少喝点酒,你拿什么奖赏我”

“咦”周少瑾睁大了眼睛。

程池又说了一遍:“你让我少喝点酒我就少喝点酒,总不能什么奖赏也没有吧要不然下次我怎么记得你的叮嘱”

四郎,在向她撒娇哦

意识到这一点,周少瑾整个人都傻了,心尖却酥酥麻麻的,有点疼,又有点骄傲,还有点喜悦。

她不禁道:“那你说怎么办”从来没和人调过情的小丫头一本正经地冥思苦想,“要不我给你绣个新扇套或者是给缝件衣裳”

“这些自有针钱房的人做”程池笑道,“这样的奖赏没诚意”

也是哦

周少瑾满心都是程池地望着他,道:“那,那你说怎么办”

程池想了想,正色地道:“那等我晚上回来的时候,我想怎样就怎样”

周少瑾松了口气。

她本来就事事都依顺着程池,自然是他说怎样就怎样了。

“好”她高兴答应。

程池眼底闪过一丝得逞后光芒,又抱了抱周少瑾,快步出了厢房。

周少瑾却若有所思。

难道她说错了什么吗

怎么四郎眼底有得逞能的光芒闪过。

周少瑾歪着脑袋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原因。

等到晚上程池回来,两人梳洗一番后在被子里颠鸾倒凤之时,程池靠坐在床头扶着周少瑾的腰肢要她骑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周少瑾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

她脸烧得眼泪都落了下来,手抵在程池的胸膛上直摇头:“我不行我不会痛”

程池却耐心哄着她:“你答应了我的我告诉你不痛,不痛你试试就知道了”

可这也太荒唐了。

周少瑾隐隐有种感觉。

照这样下去,他们只怕离白日暄淫也不会远了。

事情怎么会这样

她心情紧张。

程池一直耐心地哄着她。

周少瑾最怕程池这样哄着她了。

只要他一这样哄着她,她多半什么荒唐的事也会答应的。

周少瑾索性把眼一闭,随他去了结果是第二天一大早日上三竿她在韫哥儿的哭闹声中醒了过来。

感觉到已空了的乳,房。她都没脸见儿子,好不容易梳洗干净了出去,韫哥儿满脸是泪地朝她扑了过来。

周少瑾愧疚地抱住了儿子。

韫哥儿趴在周少瑾哭得更厉害了。

周少瑾满心歉意,抱着韫哥儿先去给郭老夫人请了安,然后坐着软轿去了东路的客房。

李氏带着四岁的初瑾和只有十个月的周宗瑾昨天早上赶了过来,热闹了一天过后,母子三人沉沉地睡着了。周少瑾去的时候都还没有起来。

李嬷嬷是李氏身边的老人。听说周少瑾过来了忙迎上前去。

吉祥扶了周少瑾了软轿,韫哥儿却扒在母亲的身上不下来。

周少瑾心痛他刚才哭得伤心,就顺着他的意思抱着他下了轿。

韫哥儿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意。

李嬷嬷看着韫哥儿那精致漂亮的模样儿稀罕得不得了。上前给周少瑾请了安,望着韫哥儿笑道:“这是大爷吧长得可真漂亮以后肯定是个美男子”说着朝他伸出手,“韫大爷,我是你外祖母身边的嬷嬷。让我嬷嬷抱抱可好”

韫哥儿才刚满一百天,应该是什么也不懂的时候。他却像听懂了话似的,扭着身子钻在母亲的怀里看也不看李嬷嬷一眼。

李嬷嬷不敢相信,对周少瑾道:“二姑奶奶,韫大爷这样。难道已尼开始认识人吗”

周少瑾也不敢肯定,笑道:“怕是因为熟悉了我身上的味道,脾气又大。谁也不让抱吧”

“可就算是这样,韫大爷也太聪明了些”李嬷嬷道。“我不知道见过多少孩五,像韫哥儿这样才刚刚百日的孩子就知道谁是谁了,还是第一次看见。”

“真的吗”别人夸她和四郎的儿子聪明,周少瑾笑着嘴都要合不扰了。

屋子的李氏听到动静高声道:“是谁在外面”

“是二姑奶奶”李氏答着,忙撩了帘子请周少瑾母子进去。

李氏已经起床了,梳着个纂儿正坐在床上喝蜂蜜水。

周少瑾进门她就迎了过来,一面笑着对周少瑾道着“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一面伸了手去抱韫哥儿。

韫哥儿又像刚才那样,扭着头扑到了周少瑾的怀里。

李嬷嬷就笑着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李氏又惊又喜,道:“没想到我们韫哥儿这么聪慧,以后肯定能当状元。”

周少瑾呵呵地笑。

两人分左右坐在了临窗的大炕上。

平时这个时候韫哥儿都吵着要走动,此时却乖巧地依在周少瑾的怀里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周少瑾就和李氏叙起话来:“父亲的身体可还好您这一路上可还太平您怎么昨天早上才赶过来我还以为您来不成了幼瑾和宗瑾呢还在睡觉。”

“老 爷的身子骨向来都很硬郎。”李氏道,笑容变得有点苦涩:“这件事都怪我。老爷让我早几天过来,我又怕老爷身边没个人照顾,就迟了几天。谁知道半路上车轴却 坏了,好不容易修好了,差点被驿道上那些传信的小吏给撞了,

金陵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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